山中

这里主产文野all太,cp洁癖严重,基本一名老母亲粉,

你的初中学校在半山腰。

说是山,却也勉强,你和她一起走进山脚的热闹也不过半个钟头。

然而到底有高度,足够你站在那个建在楼顶上的小操场时感叹一句凭虚御风,羽化登仙。

她扑过来压在你肩头,今天测八百,怎么办?我要死了!

你眨眨眼,她那样活泼爱动的一个人,偏偏安上了个体育废的标签,扯都扯不掉。

你转过身,捧起她的手,郑重其事,没关系,咱俩一起死。

有什么办法呢,同是体育垫底的废柴,“单杠对面不相逢”的帽子你们从来没有成功摘掉过。

跑过八百的体育废都知道那是多么痛的一种领悟。

你一贯是脑洞不停的性子,然而身体沉重如斯,仿佛也影响了脑神经,你呼一口气,试图清空杂念。

她在你左前方领跑,本白的运动服,镶着天蓝的边,惯来扎低的马尾扫过肩背,吐气声重得像破风箱。

你看着她,她埋着头跑。耳际轰鸣,脑内空茫,仿佛一片寂静。

这时候该有个缓缓拉远的长镜头,你想,聚焦在你俩身上,四周逐渐模糊,像无关紧要的背景。

然而到底不是,放学时她又约了一群人,热热闹闹地,她站在中间,像穿花蝴蝶,像众星捧的月。

她笑着,眼角的睫毛被拱起来,翘着,像猫一样。

班里太多人喜欢和她待在一起。没办法,她那么好,可爱又不霸道,贴心解语的萌猫儿,又很有趣。

我从来没有和她吵过架哦。你对新交的朋友这样描述她。

女孩子瞪圆了眼睛,三年,一次都没有?

你点点头,斩钉截铁,没有。

只不过会冷处理罢了。

她的每个朋友都对她发过脾气,撅着嘴巴,偏过身子,等她温温软软地来哄。然而你永远学不会那些女孩子跺脚的娇俏可爱。连一句你为什么不理我都说不出来,只会默默地自己走,跑着去赶放学后的第一辆公交车,低垂着头委屈。

然而考完试她毫无芥蒂地活泼泼地跳过来,一巴掌拍在你桌子上,放学一起走呗?你便丝毫生不起气来,又觉自个儿无理取闹。

有时你也奇怪于这潮汛一般的冷战,莫非是“考试综合症”?

别想啦,小傻子。这个答案,直到现在你也没能得到它。

有时你也会想,我应该是特别的,班里所有人都在说你们是最好的朋友,最黏糊的,最默契的,这样想着微笑起来的你,心里又疑惑起来——我,真的是特别的嘛?

你从来都摸不透她。你知道她可爱又讨喜,可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?你不知道。

她对你的影响有多大,新的朋友疑惑于你勾勒出的内敛羞怯的过去。真不敢相信,女孩子说,这不像你。

你笑起来,像她曾经那样,不厌其烦地描绘着自己的旧友。

她会不会提起我呢,你猜着。以什么样的语气?

你对她的影响微乎其微,至多不过一餐早饭。你趴在桌子上,恹恹地想。

那是放学的路上,她踢蹬着腿,走在你的左前方。真是的,都怪你啦,她转过头,却是笑嘻嘻地一张脸,每天都分早饭过来,今天没吃,难受死啦,我以前都不这样的。说!怎么谢罪?

她歪着头看你,睫毛颤着,说不上浓密,细而软,孩子一样。

你有点懵,犹豫着该怎么回答。

她却伸手过来,一抓,眨眨眼睛,手抬起来,看了看,又恍然似的点点头,牵起你的手,走过马路。

我说怎么没抓到呢,原来你穿了件大袖子,她挂在你身上,嘟囔着,以前这个位置一定抓得到的。

你又笑起来,看,她总是这么好,不怪你那么喜欢她。

她也笑起来,猫儿一般。

后来你写女孩子总想起她,狐狸眼,并不细长,笑起来活泼泼的,眼角拱起的睫毛,似乎要翘到天上去。

多可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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